张笑予
大学毕业再度艺考
高复两年、选考三门237分
张笑予的经历堪称传奇。2011年考上大学,大四在杂志社实习,因为看到了人们在工作里逐渐失去自我,为了避免沦为自己讨厌的样子。他在一片惊异声中,选择再战,从文化生转战艺术生。
2015年,大四的张笑予又多了一个身份:高三的艺考生。但是这一路又何曾岁月静好。从2015年首战失败,到2016年在岛上荒废一年,再到2017年二战继续败北,终于在2018年,这个27岁的艺考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胜利,1个月时间选考3门237分。
一
现实版《月亮和六便士》
2011年,张笑予考上了香港树仁大学。因为是家中独子,父母对他宠到了天上。对张笑予的需求,他们都极尽所能去满足,这倒让他比寻常孩子更多一些自由,去追逐自己的脚步。
2014年,张笑予大三,他尝试了经商,但因为缺乏经验很快把本亏光;到了大四,张笑予去了香港的一家杂志社实习。朝九晚五的日子让他如芒刺在背,再加上工作上被甩锅,初尝进入社会的苦涩让他明白,现世并非如书中描绘的那般岁月静好,大好青春的他开始反思:这是我要的吗?
张笑予坦诚,那段时间是自己最迷茫的日子。他浑浑噩噩,每天背着包去杂志社也如同行尸走肉,穿行在人群之中。直到偶然的机会,走进了广州美术学院,这才将张笑予从泥淖中拽出来。“我可能比较矫情吧。但是就是进了广美那一刻,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,就是心里有个声音说“这里才是你的归属”。”
这犹如一道光芒,穿透了晨曦中的迷雾,照亮了张笑予的心。“考广美”,他被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。已经上了4年的大学,付出了4年的青春。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去做,却要重考大学,还是学艺术,这样的想法不可谓不疯狂。
恰好是100年前,《月亮和六便士》成书。在毛姆笔下,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,突然着了艺术的魔,抛妻弃子,绝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,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,用圆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命,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。100年后,历史居然惊人的相似,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放弃了大好前程,选择艺考。
张笑予最终下定决心,走艺考。
二
初战惨败
2015年6月,靠着勤工俭学,23岁的张笑予来到广州学画。因为要冲广美,他便在当地,找了家距广美仅隔数条街的画室。当然一开始,在他的描述中,家人还以为他只是去找工作。
“他们没想到我会重读。”刚开始,张笑予的口风很紧。但随着就业临近,看到他丝毫没有要找工作的迹象,家人开始着急了。“就不停滴旁敲侧击,问我工作找得怎么样了?”张笑予还是选择了坦诚,“他们也拿我没办法。但估计以为我考不进去,所以干脆让我自己试一试,失败了自己也就死心了。”
因为户籍的原因,张笑予需要回浙江联考,为此他专门回杭州集训了2个礼拜。第一年,表现算是中规中矩,他拿到了广美史论的合格证。稳妥起见,他特地跑到了非凡三台山校区,集训文化课。无奈只有3个月,再加上文化生疏已久,虽然提到了480分,但与550分的要求还是有不小的差距。
第一年,张笑予和广美失之交臂。
三
人生至暗时刻
第一年的惨败,让张笑予遭受了不小的打击。逃离也好,放松也罢,他选择了放逐自我,在珠江附近的岛上待了近一年。
珠江口外群岛,又号称中国第二大群岛,150个大大小小,星罗棋布的岛屿密集分布于此。”每天没事干,就出去买买菜,女友学的服装设计,下班就跟我一起做菜。在他人看来梦寐以求的生活,于张笑予而言却沉闷得让人窒息。其他人在美院里披星戴月,自己却在虚耗大把的光阴,每每想到这里,张笑予如鲠在喉。
“空虚比悲伤还可怕。”坐在椅子上,张笑予沉默良久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悲伤继续弥漫开来,女友实在受不了他这样颓废的样子,酝酿已久的冲突最终爆发。
“能跟我一起的人要么上进,要么很有艺术感,可这两点你都没有。”女友丢出这句话,便再未吐露只言片语。
女友亲自做了顿散伙饭,吃完饭张笑予被分手了。
2017年,张笑予再出发,第二次备战高考,但是此时,他才真正迎来人生的至暗时刻。
常年待在广州,对浙江省的高考政策,张笑予也只是断断续续有所耳闻,他唯一确信的,就是浙江的新高考改革。跨越数千里,再加上朋友的断层,对改革他完全没有概念,而这就直接导致了他二战再度败北。
3月份,刚拿到上戏证的张笑予还来不及高兴,选考没有考试资格的消息瞬间又把他打到了谷底。“我知道有选考这回事,但是我不知道选考还要单独报名。错失考试机会,文化只能考3门,这无异于给他宣判了死刑。张笑予想都没想,拿起行李,直奔北京。
张笑予二战,再度败北。
四
27岁艺考生
大学毕业,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,连续两年高考失败,放在一般家庭看来,张笑予属于不务正业。这一度,也萦绕在他心头,久久挥之不去。
虽然条件不差,但是每一分钱,他都花得小心翼翼。选画室的时候,还特地选了规模稍小的一家,就是为了省钱。但父母却对他有着毫无保留的关爱,”他们就说挑大一点的画室,钱不需要担心。”如果说刚开始,他们以为张笑予只是一时兴起。那么这两年的一点一滴,张笑予都在用行动证明,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在追逐月亮的人。这一切,都被父母看在眼里。
真实版的《月亮和六便士》照进了现实,照亮了每个人的心里。这其中,也包括非凡的艺考学员。
“就觉得挺牛的,二十多岁还坚持学艺术。”同班的学员这样形容张笑予。对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学员,班主任汪颖用;特殊;来形容。;身上有一股劲,他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重返非凡,张笑予3年前的记忆瞬间又被唤醒。“非凡更大了,管理也更严格了。”如同旧友重逢,;3年前,三台山(校区)都没有教室,还是和画室共用的。”张笑予的语气中满是欣喜。
当然,磨合也会有,最直接的,就是收手机。“就有一次,我跟朋友(用手机)聊天,老师就要收,那我肯定是不同意的。张笑予坦言,无奈老师逼得太紧,灵机一动,他折回拿了个样机。许是这样的把戏见得太多,汪颖毫不留情面地当众拆穿,“真手机拿来,这样的把戏没新意。
这样的摩擦,时常得以遇见。但无论是汪颖,还是张笑予,双方彼此也是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就是都是想考好大学吗?张笑予说。随即狡黠一笑,“你直到我被收了几部手机吗?”不等笔者猜,他立马伸出三根手指,”一共三部。”
三年过去了,张笑予愈发沉稳。“以前走得太急,稳一点,才能走得远。”今年4月,张笑予选考更是达到了237分,三门均分79分。对已经高中毕业8年的人来说,实属不易。对此,张笑予感激父母的支持,也觉得和非凡的相遇是一场缘分。
但是,就像《月亮和六便士》里,斯特里克兰德最终画出了惊世巨作一样。张笑予是否能如愿,活出具有被观赏的人生呢?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。